你好,до свидания（42）
伊万的上司急需和中国恢复关系，这也使这次中苏边界签订成为一个绝好的机会，伊万和阿纳托利（符拉迪沃斯托克）一起走入会场，王耀个黑龙江就站在他对面。
他记得上次他们站在这里，还是在珍宝岛兵戎相见，两颗射入彼此胸膛的子弹彻底断绝了曾经的所有梦想和万古长青。
他们曾在这里结束，他鼓起勇气看向王耀的眼睛，他们将在这里开始，胸口的子弹隐隐作痛，有些，到底还是回不去。
整个会议过程，他们的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方代表们对这次会议非常满意，虽然很多边界问题还是存在争议，但会议总体还是比较顺利的，一切都和上司预想的一样，政治目的也都达到了。
双方代表签字握手，一起走出会场，似乎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看见两国的关系缓和。
伊万和王耀肩并肩的走着，依然没有任何的对话，在一个转弯口，伊万在也忍不住把王耀拉到角落里紧紧地抱在怀里。
王耀一把推开伊万，伊万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王耀也看着他，拉过伊万的领子吻了上去，一切都已经不用解释了。
王黑龙看了看手表觉得他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决定先送走自家代表回国，而自己则留在苏联等他哥哥，虽然说现在两国都在积极的恢复关系，但他现在还是不放心让王耀一个人呆在苏联。
和代表们交代完事情，看着他们安全回国，王黑龙看着旁边一直跟着的阿纳托利，他似乎很尴尬，但出于待客之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直接离开还是留下来陪黑龙，毕竟这还是为客人。
“那个啥，海参崴大兄弟，啊不是，符拉迪…..沃….. 沃斯托克,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同志，这名字真他妈难念”黑龙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曾经的兄弟，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尴尬，还是先发话了“现在机会难得，我们也不用这么剑拔弩张的，在我哥还在和你哥叙旧的时候，不请我去喝一杯吗？”
“一杯怎么够呢。”阿纳托利倒是意外的很乐意，最近上司的禁酒令让他很难做人，不过如果是招待外宾，因该就没有问题了“还是叫我阿纳托利吧。”
“好啊，走。”黑龙本看着一直很安静啊阿纳托利本以为他还要犹豫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两人立刻就勾肩搭背了起来。“让我看看你这几年酒量有什么变化，”
“你不质问我和阿尔的关系吗。”王耀喘着气，看着伊万，刚才的拥吻几乎要夺走双方的呼吸“可是我没有资格指责你不是吗。”伊万抚摸着王耀的脸，这张他朝思暮想的面孔，曾在出现在他无数的噩梦与美梦之中。
“你恨我吗。”王耀握住伊万抚摸他面孔的手
“……”是沉默，王耀看着他，在他的目光下，伊万无法撒谎“我恨你。”
“我也是。”
他们无言的对视，然后再一次吻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的眼泪顺着面孔滑落，顺着撕咬的双唇流入口腔，使整个吻都变得酸涩。
后悔么，后悔给予他的援助吗，让他有离开你的实力吗
后悔么，后悔先择他的道路吗，让你再也无法摆脱他的漩涡
“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张开双眼，谁都不愿意承认流泪“我想你想的快死了”
“我”想脱口而出的我爱你欲言又止，最终化为苦笑。
我该离去
我不会恼怒
你和我都有过错
疲倦的太阳
亲吻了他的大海
这一刻你说
爱情还在吗
“大兄弟你的酒量可还是不咋地吗。”王黑龙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伏特加的酒瓶子，看着躺在地上的阿纳托利。
“你………你也没好到那里去！”阿纳托利爬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说我们这样多好，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黑龙又往嘴里灌了一口“以前我们每次见面，不是我遣送你的人，就是你遣送我的人。”
“对对对！我还记得有人大冬天的跳江想来见他妻子，最后还是被我们抓到了，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
“这种事情还不是个例呢，嘿嘿”黑龙苦笑“我们做了多少不是人的事啊”
“我们本开就不是人，嗝……”阿纳托利打了个酒嗝
“哈哈哈….是啊，我们本来就不是人。”两人碰了个杯“我们拆散了多少家庭啊”
“所以以后，如果我们两国关系恢复了，我们一起帮那些孩子们团聚吧”黑龙醉醺醺的看着阿纳托利
“这么多年了，还来的及吗。”
“这有什么来不及的，你们红场上现在不还是每年都有人举着牌子寻找自己二战时失踪的战友或家人的吗”
“那好，一言为定。” 两人愉快的碰了碰拳。“喝！”
于是最后，本来是为了护送王耀的黑龙被王耀护送了回去。
“没想到这两人关系恢复的比我们还快。”王耀把扶着醉醺醺的黑龙。
“也许我们也该去喝一杯？”伊万给在沙发上睡着的阿纳托利盖上毯子。
“那你想都别想。”王耀把黑龙扶进车里
“耀，真的不住几天吗。”
“不了，如果我再呆下去，阿尔的电话准能把我烦死。”王耀无奈的叹气“何况家里是事情还挺多，我们两国还没恢复关系，影响也不好。”
“好吧。”伊万看着王耀坐进车里，有点失落“那….再见？”
“再见。”王耀朝伊万微笑。
“不会再拖下去了。”
“所以你真的决定一点动作都不做”乔治华\盛\顿打开房门，看着自己的哥哥正摊在沙发上，吃着三高食品，看着毫无营养的电视节目。
“要是有用的话我要不会躺在这里了。”阿尔把玉米片往嘴里塞含糊着说“要不。”
“我们可以施压啊”乔治没有接过阿尔的玉米片
“没用的”阿尔打了个哈气
“你也真不担心这对旧情人复合”
“他们两个国家是不可能复合了。”
乔治看着无动于衷的阿尔直接把电视关掉。
“嘿！你干嘛！”阿尔仰躺在沙发上“他们两人复合我又阻止不了。”
“我还以为你多少会吃个醋什么的。”乔治抱着拳看着它。
“那你觉得我吃谁的醋好呢….”阿尔继续吃玉米片“你来因该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吧。”
“虽然你看着很蠢，但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乔治坐下来一把抢过玉米片往嘴里塞
“我好歹是你哥哥！”阿尔抗议着，又打开一包薯片。
“刚刚阿/拉/斯/加来的消息，他监听到了苏/联上层反面似乎有想和我们缓和关系的打算。”
“什么！”阿尔惊异的摇着乔治的肩膀，一惊一乍的吓的乔治直接把满口玉米片喷了阿尔一脸。
“你冷静一点！！！”乔治无奈“是苏/联上层，不是伊万！”
“说的也是。”阿尔拿着桌子上的纸巾擦脸“没事我也不想这么敌对下去了。”
“你确定？？？”乔治斜眼看着阿尔。“我以为你很享受这种刺激。”
“拜托，就算我喜欢，我的人民受不了啊。”阿尔无奈。“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真准备和他休战？鬼知道他的上司是不是在故意为之呢。”
“我是说，该分出胜负了。”阿尔摘下眼镜擦拭，“我也要撑不住了。”
是的，他撑不住了，高强度的军备竞争，冷/战/核/威/慑的恐慌，越战的失败，民众的抗议，国会的争吵，和自家后院的红色钉子户（古巴）让他也疲惫不堪，他看似强大，但其实摇摇欲坠，这点乔治最清楚了，他们每一次对峙，他哥哥都做好了退让谈判的打算，但最后他哥哥就是靠出色的演技，强大的心理素质骗取了苏/联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可能伊万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强硬一些，退让的可能就是阿尔了。
“那我去做和他们上面谈话的准备了”乔治起身离开。
“如果苏/联肯服软，那他也没有强硬的必要了。”阿尔没有打开电视，而是继续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空白的雪地，一个斯拉夫人孤独的背影。
我好想拥抱你啊。
“啪”一把红色的伞掉在地上，溅起地上的雪花，王耀扑到刚从火车上下来的伊万怀里，伊万抱着他，呼吸着彼此的气息，雪花就静静的下着，没有人舍得打扰。
“你终于回来了。”
没有上次见面时的克制，而是彼此宣泄着所有情绪
“是的。”在这个上次用来分别的火车站站台上，他回来了，不是以苏联的身份而是以伊万的身份来拥抱他的王耀。
伊万跟着王耀来到了他曾经的办公室，他很惊讶王耀一直保留着这里，他做在沙发上摸着扶手，这是他当年最喜欢的沙发，这里和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是窗口的向日葵（当然现在还没有开）。“就和过去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毕竟这里是你的办公室。”王耀笑笑“为什么不去你办公桌上坐坐呢，我很想念你在这张桌子上办公的样子。”
伊万坐到自己曾今的办公室桌前，这才注意到桌子上厚厚的一打报纸“你定期来更新报纸吗。”他开玩笑道，可是在他看到内容以后，他愣住了。
这些都是王耀当年取得最大成就时发行的报纸
他两弹一星的成功，巨大的蘑菇云是为他崛起而庆祝的礼炮，他记得他在遥远的莫斯科的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却也莫名有一丝骄傲。
他的第一架自主研发的战斗机首飞成功，他想起他们曾在朝鲜的战场上看着米格走廊，王耀眼中的渴望终于华为战机在蓝天翱翔，从此为了领土完整寸步不让。
他的第一颗卫星发射成功，把东方红向世界传播，他的心也为之颤抖，开车来到莫斯科的郊外，看着天上闪烁的卫星，任由思念将他埋没。
他获得了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他的笑容像能驱尽宇宙的烦恼，而他也最终放他自由，像过去一样为他的爱人打开世界的大门。
“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所有的骄傲与光荣，都是源与你。”王耀回应“确实，你从中给我添了很多麻烦，但每次我获得这些成就，我都忍不住想要与你分享，我会独自来到这个房间，把报纸留在这里。这一切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没有你最初的保护和帮助，我都不会走到这里，我是你的同志伊万，唯有这点，我向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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